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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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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車隊出京,忽然箭如雨來,騁榮公主知道遇了埋伏,卻不知是何許人竟如此大膽,敢在離京城不遠的官道上動手。

騁榮雖是女流,卻從來極有見識,遇事不慌,忙叫眾人抵抗,陪伴而行的除了詹民國的侍衛隊外,另還有京畿司之人,只不過因猝不及防,頓時間先被傷了一半兒。

懷真人在車中,不知如何,笑荷夜雪兩個人早就起身,一個將她按倒護住,一個略掀起簾子往外看。

正看時,一支箭嗖地射了過來,夜雪將身一閃,箭射破簾子,釘在對面車壁上。

幸而除了這一支箭外,再也不曾有亂箭射入,笑荷色變問道:“這是什麽人”

夜雪說道:“是從樹林裏射來的,性辭職人只怕立刻就會現身。”果然才說兩句,果然就見許多人影,光天化日下如同鬼魅,向著車隊襲來。

笑荷見箭止了,也起身看去,猛然見這般陣仗,驚心之餘,也覺大事不妙。

夜雪道:“不知這些人來意如何,外頭有公主在,咱們只別出去。”

說話間,卻又聽見急促的馬蹄聲響起,兩個人面面相覷,忽地聽外頭騁榮公主道:“淩駙馬,快回頭”

懷真原本伏底身子,正聽著兩人對話,猛然聽到騁榮如此一聲,便擡起頭來,眸中透出不信之色。

笑荷詫異道:“什麽話,是淩公子也來了”

夜雪也變了臉色,試著將車廂門打開,探身往外,果然見自城門方向、一匹快馬飛馳而來,馬上那人,素衣錦袍,革帶隨風,面容冷峻而雙目如星,正風馳電掣般打馬而來,豈不正是淩絕

此刻喊殺聲四起,車駕護衛隊跟來襲刺客正拼生死,騁榮跟莽古兩人也都動了手,然而這來犯的敵人因早有準備,竟大有以一敵三之勢,又加上兵器甚是厲害,眼看車駕衛隊已經撐不住了。

騁榮見狀,便用詹民語呵斥了幾句,有一個侍衛跳上車來,打馬急趕而行,竟是調頭往京城方向而去。

因車轉的甚快,懷真跟笑荷夜雪兩個,齊齊歪了身子,笑荷忙抱住懷真,倉促中道:“公主想叫咱們趕回城去”

原來騁榮見刺客人多勢眾,只怕扛不住,故而想保全懷真,誰知馬車轉頭疾馳之時,忽然有幾個刺客,竟也隨之縱身趕上。

騁榮見狀,心中一驚,回頭沖著莽古大喝幾句,莽古吼聲如雷,也不回頭,眼見一名刺客刀刃雪亮逼來,他竟不避,一步上前,就在刀刃卡在了身上之時,蒲扇般的大手探出,猛地將那人掐住脖頸,微微用力,頓時便拗斷那人頸子,順勢把屍身往另一名刺客身上用力甩過去,大力之下,那人亦被撞翻在地。

其他眾人見莽古如此悍勇,又驚又怒,當下又有幾名刺客怪叫著沖了上來,詹民國的侍衛們也都是一貫的驍勇無畏,又見少主是如此神威,自然也是精神大振,因此雖然傷亡慘重,卻仍是氣勢驚人,令刺客們無法小覷。

場中交戰激烈,不遠處的高地之上,默然立著三道人影。

當中一人,黑巾蒙面,抱著雙臂,正冷冷觀望,眼見詹民國眾人如斯情形,不由喃喃低語數句,卻竟是扶桑話。

蒙面人說著,目光轉向那往城內奔逃的馬車上,此刻早也看見官道上疾馳而來的淩絕,蒙面人笑道:“有趣,沒想到竟然一箭三雕了。”

蒙面人右側那身形略嬌小的人道:“主君這話何意”聽聲音,竟是個女子。

蒙面人並不答話,只是盯著場中,見騁榮公主人在馬上,忽地張弓搭箭,只聽嗖嗖兩聲,箭無虛發,竟把一名刺客射翻在地,兩個人躲閃的快,只僥幸受傷。

然而雖然如此,仍有兩人緊追著馬車不放,有一個人躍上車轅,忽地見馬車內一個女子出來,正是笑荷,手中白刃影動,將那刺客逼住了,無法入內一步。

這會兒騁榮覆又張弓,趁著那刺客跟笑荷交手不及之時,一箭射出,便又解決了一個。

蒙面人看到此處,便皺皺眉,他身邊兒那人道:“主君,讓我去罷。”

一語未罷,左側一個粗啞的聲音道:“良子,還是讓我去。”

蒙面人微一點頭:“讓良子去,只記得別”

蒙面人並未說完,良子卻已經明白,低頭道了聲“是”,縱身躍下山丘而去。

剩下那人似有些迫不及待,焦躁說道:“主君,為何不讓我出馬,讓我殺了那王子”

蒙面人不言語,那人道:“主君莫非覺得我殺不了他”

蒙面人這才淡淡說道:“我已有決定,你敢質疑”那人聞言,這才又低下頭去。

且說騁榮公主眼看要解決了那追著馬車的數個刺客,忽然聽笑荷道:“公主小心”

騁榮回頭,竟見一道人影從側面越來,身形嬌小,滿身黑衣,竟像是一只黑色的飛鳥一般向著自己襲來。

騁榮見她手底鋒芒閃爍,不敢怠慢,來不及發箭,舉手把腰間軟鞭摘下,猛然一鞭揮了過去。

良子想不到她的鞭子竟如此厲害,人在空中,躲閃不及,被辮梢掠過臉上,頓時火辣辣地,卻越發激起她的殺性,就地一滾,順勢拔刀刺向騁榮的坐騎。

騁榮見狀,手腕一抖,鞭子如靈蛇似的往底下揮去,只聽得一聲馬嘶,與此同時地上一溜兒灰土暴起。

騁榮心知不好,縱身而起,千鈞一發之時躍在地上,而良子也慢慢地站起身來騁榮騎的那匹馬兀自跑了幾步,才倒頭跌地,竟是氣絕。

良子望著騁榮,抿嘴一笑,舉起沾血的刀刃,伸出舌頭舔了舔,馬血腥鹹,仍是溫熱。

這會兒莽古因見騁榮遇阻,頓時又大吼數聲,幾個詹民侍衛紛紛沖上去護衛,這會兒那馬車又往前而去。

山丘上的蒙面人見狀,有些懊惱地低語了一聲,終於一閃身,竟自己沖了下去。

話說笑荷人在車轅上,一手持刀防範,一邊兒打量戰況如何,正兩個刺客閃身而來,笑荷揮刀直刺,怎奈她的武功雖然也算不錯,卻仍不能跟這些刺客相比,正險象環生,忽然身邊兒多了個人,正是夜雪,兩人合力,將一名刺客逼退。

外頭亂作一團,車廂內,懷真亦隨車顛簸來去,此刻車廂門被震開來,可見兩個丫頭擋在跟前兒,日光之下刀刃反光,極為刺眼。

懷真微微瞇起雙眸,一刻恍神的功夫,聽外頭有人叫道:“應懷真”

懷真這才一震,想起來這是誰的聲音,極快轉念間,忙掀開車簾看出去,卻見一匹馬急奔到跟前兒,素白飄然的身影直沖入戰圈,在一團生死亂戰之中,看的人捏一把汗。

懷真驀地想起騁榮公主方才的話,不由忙忙地叫道:“淩絕你來做什麽你、你還不快走”

淩絕正有些張皇,看見她時候,雙眸轉作一片沈靜。

懷真卻已看到有一道略微眼熟的黑衣身影風馳電掣似的逼近過來,不知為何,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,失聲叫道:“你快走”

那黑衣蒙面人逼近過來,竟生生地攔在了那馬兒前方,擡手往前一拍,淩絕的坐騎前蹄騰空,竟急急地剎住去勢,幾乎人立而起

淩絕人在馬上,死死地拽著馬韁繩,身子卻被掀的幾乎倒跌出去。

那黑衣人笑道:“好極了”

懷真幾乎不敢看,尖聲道:“淩絕”又嚷道:“停車”

誰知此刻,趕車的侍衛負傷,馬兒受驚,便跑亂了,車輪也隨之亂扭起來,車轅上笑荷一個趔趄,將跌出去,夜雪伸手欲拉住她,卻反而被她帶著,竟雙雙摔下車去

電光火石間,馬車竟往官道邊兒上的溝中歪了過去。

與此同時,淩絕正從馬上滾落,那馬車也堪堪正到身邊兒,淩絕不及遲疑,猛然躍起身來,竟一氣兒跳上馬車。

黑衣人一眼見是如此,頓時色變,也縱身追了過來。

懷真身不由己,竟被從馬車這邊兒摔到了另一側,只勉強弓著腰,撞得肩頭疼得麻木。

就在整輛馬車要栽倒深溝中去之時,忽地有人破門閃身而入,懷真擡頭看去,卻見正是淩絕,擡手道:“別怕”往前一撲,握住懷真的手,順勢將她緊緊抱在懷中。

便在這時侯,馬車猛然往下一頓,將要翻落。

間不容發中,車廂處人影一晃,卻是那黑巾蒙面人闖了進來,一把抓住淩絕後心,掌力微吐,淩絕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,後背心一震劇痛,眼前發黑,卻仍是地抱緊懷真不放,嘴角卻已滲出血來。

忽聽蒙面人冷哼一聲,還待動手,懷真已察覺不妥,頓時叫道:“淩絕”

蒙面人聞言,當下不再理會淩絕,只搶上前來,便將她硬扯入懷。

懷真尖叫一聲,伸手抓向刺客臉上,手抓住那蒙面巾子,用力一扯,便扯落下來,露出底下一張臉,似真似幻,竟正是阿劍。

懷真驀地看見這張容顏,滿心空茫,這一錯神兒的功夫,馬車已經整個兒歪了過去,而阿劍雙眉一斂,將懷真抱緊了,身形往外一躍

就在他跳出馬車的瞬間,馬車四輪朝天,整個人翻倒下去,轟然一聲。

懷真聽到這一聲響,猛然回過頭去,見馬車跌在溝渠裏,車頂都撞跌的塌陷了,並不見淩絕的身影,頓時雙眼發直。

此刻場中交戰的個人都有些手上遲緩良子回頭打量,騁榮也心系懷真,兩個人見蒙面人抱著懷真安然躍了出來,心下滋味各異。

騁榮喝道:“你們到底是什麽人”

那蒙面人雙足落地,擡眸看向騁榮,騁榮見他甚是年青,長相也頗為俊美,只不過眉宇間隱約有些邪氣,自不認得。

此刻懷真轉過頭來,目光飛快地掃過騁榮,又慌亂四看,卻見距此不遠之處,而夜雪跟笑荷兩人互相攙扶著,雖然狼狽,卻還活著,只是

懷真回頭,死死地盯著那輛馬車,嘴唇顫抖,想叫卻叫不出聲兒來。

懷真深吸一口氣,便要自阿劍懷中掙開,怎奈他抱緊不放。

懷真便含淚咬牙道:“他們、是倭國人”

騁榮見這些刺客的身法手段,早有所猜測,見懷真報出來,越發篤定了,又見這些人中仿佛以阿劍為尊,騁榮便昂首道:“我詹民國素來跟扶桑無冤無仇,閣下這是何意可是想挑起兩國爭端”

阿劍並不回答,只冷哼了聲,輕輕道:“全殺了”

一語說罷,原本停手的倭國刺客頓時又挺刀而上,頓時喊殺聲覆又四起,刀光劍影,血色亂舞。

就連山丘上那倭人也沖了下來,殺入戰團,一名詹民侍衛欲將他攔住,誰知這人停也不停,只是揮拳直擊,那侍衛猝不及防,被打的倒飛出去,口噴鮮血而亡。

懷真目光錯亂,不知是要看誰才好,又見笑荷夜雪也被人圍住,兩個人分別負傷,顯然撐不了多久,莽古對上那狂人,只有騁榮跟良子兩個人尚不分勝負

懷真呼吸也都大亂,只覺得周遭血腥氣四溢,令人極為不適,日影都似在眼前飛轉起來,胸口隱隱作嘔。

正在此刻,卻聽阿劍道:“別怕,我即刻帶你走。”

懷真聽了這一聲,一瞬間,仿佛回到了肅王作亂那夜,此刻正在永福宮中然而卻明明不是,這會兒,原本的救援者竟變成了行兇者。

而淩絕

一念至此,懷真又含淚看向那摔壞的馬車,忽然卻見車內一動,有人慢慢地爬了出來,懷真驀地睜大雙眸,眼中透出幾分喜悅之色。

此刻阿劍卻也發現了,不由笑道:“倒是命大的很。”

話音剛落,便見一名刺客鬼魅般閃身躍過去,雙眸盯著淩絕,步步緊逼,仿佛是餓狼盯著獵物似的,幾乎能聽見那不懷好意的獰笑聲。

淩絕臉上毫無血色,只唇邊滲著血跡,身上各處也有了傷,已搖搖欲墜,站不住腳,他才起身,便張目四顧,望見懷真的一刻,才似微微松了口氣。

然而呼吸間,卻覺胸口劇痛,張口之時,竟嘔了一口血出來。

懷真死死盯著,屏息叫道:“不要住手”

阿劍置若罔聞,神色冷極,竟道:“昔日淩景深跟唐毅設計要害我,如今他最疼的兄弟死在這裏,不知淩景深知道後,會是怎麽樣”

懷真看淩絕一眼,卻又無法再看下去,渾身發顫,哆嗦著伸手抱住頭。

阿劍見她如此,卻又柔聲道:“好了,就算把他們全殺了,我也不會傷害你的。”

便聽懷真喃喃道:“你為什麽要這樣做”

這會兒周圍,幾乎每一刻都會有人倒下,只有阿劍抱著懷真,靜靜站在原地,沒有人敢靠近一步。

阿劍不答,懷真忽地又顫聲道:“我求你,你放了他們,不要再殺人了。”

阿劍挑了挑眉,不以為意,知道懷真看不得這些,正要抱著她離開,忽然身子一僵,便覺得脖子上微微刺痛。

阿劍心頭驚動,當即站住腳步,垂眸看向懷真道:“你幹什麽”

卻見不知何時,懷真手中已握了一支烏木的仙鶴振翼簪子,尖尖地一端正好兒抵在阿劍的脖子上。

懷真紅著雙眼,嘴唇仍有些發抖,卻撐著說道:“你叫他們住手快些”原來她知道乞求無望,方才抱頭之時,已經把簪子摘下,便等此刻。

偏偏阿劍雙手抱著懷真,要脫困,除非閃電般立刻將她放開,然而阿劍目光一變,似笑非笑道:“你想殺我”

懷真不敢轉開目光,生怕看見讓自己受不得的場景,只是死死地握著釵子,微微用力一刺,感覺釵子尖兒紮進皮肉若再往內

這感覺委實難過,其實已經忍不住,胸口不受用的很,卻仍是裝作若無其事之狀,咬牙道:“你不信、就試一試,大家同歸於盡”

阿劍雙眸極冷,卻偏不動聲色,更一絲兒驚恐畏懼都無,反而柔聲道:“好,那你便再用力些,刺進來就是了。”

懷真想不到他竟是這樣強悍,鮮血順著簪子頂端流了下來,他竟渾然不覺似的。

正在此刻,忽地傳來一聲慘叫,好似有些耳熟,懷真的手輕輕一顫,幾乎忍不住回頭看然而對上阿劍絕情的雙眸,便生生停住,在他跟前兒,如何敢有絲毫的怠慢疏忽

兩個人目光相對,阿劍只是淡漠地看著懷真,仿佛她刺或者不刺,生死都不跟自己相幹,只聽身邊一聲聲慘叫,一個個倒下,他便笑說:“我殺了淩絕,淩景深自然痛不欲生,我帶走你,且看唐毅又是如何再加上詹民國這些人死在天子腳下,將來舜跟詹民國之間,想必也有一場好戲你想殺了我麽殺了我,也改變不了這些,何況我看你也不會忍心殺人,更不至於忍心殺了我,是不是,懷真”

如他所說,那抵在頸間的簪子果然微微顫抖著松開了。

阿劍唇角一挑,正要笑語,忽然間懷真簪子一揮,卻是轉而抵著她自個兒的心窩,說道:“那好,我就跟他們同歸怎麽樣我不忍心殺人,可忍心殺了我自己,你當然也是知道的,是不是,招財叔”她擡起雙眸,同樣決絕地盯著他。

唇邊剛浮出的笑容慢慢隱去,眼底又似先前一樣冷絕,阿劍瞪著懷真,雖仍似面無表情,然而卻禁不住喉頭一動。

懷真靜靜說道:“你不必帶走我,且看我死了,唐毅又是如何。其實我也想知道,倘若我死了,他到底會如何招財叔你若是知道了,記得燒香禱告、告訴我。”

阿劍死死地盯著她,卻見那簪子上一點血,慢慢地浮在她心窩處,竟不知是她自傷了流出來的,還是原本的他的血,如一點血色琉璃似的,宛轉蕩漾。

阿劍閉了閉雙眼,猛然用扶桑話喝道:“停手”

嘈雜迷心似的兵器交加聲兒一瞬隱去,懷真仍死死盯著他,其實只她自己知道,眼前阿劍的影子幾乎也浮動起來,有些看不清了。

手上略微用力,簪子紮著心頭,那鮮明的刺痛感才叫她又清醒了幾分。而阿劍察覺她的動作,只當是她又行脅迫,眼中便透出幾分怒意來。

此刻騁榮公主踏前幾步,揚眉怒道:“懷真”以騁榮的脾氣,顯然是不肯答應。

懷真望著阿劍,口中卻道:“公主,他們想要害死你跟王子,好嫁禍大舜,為兩國著想,公主該知道不可意氣用事。”

騁榮握緊雙拳,胸口起伏,但卻知道懷真所言是真。

懷真又道:“招財叔,你聽見了。”

良子掠到跟前,用扶桑話勸道:“主君,萬萬不可”

阿劍眼中透出思量之意,垂眸看著懷真道:“我可以放他們生路,但是你要跟我走。”

懷真毫不猶豫道:“好。”

忽地淩絕道:“不成”聲音沙啞,似是忍痛,同時擡手攏著嘴,又吐了一口血出來。

懷真聽了這把聲響,強忍著不去看,只對騁榮道:“公主快去。”

騁榮瞪了她半晌,眼也紅了起來,卻喝道:“回京”

莽古用詹民話叫了兩聲,方才他跟那狂人交手,身上也受了傷,卻分毫畏懼都無,盯著懷真,便要沖上來。那倭國狂人見狀,也蠢蠢欲動。

騁榮一把拉住莽古,莽古喉頭嗚嚕兩句,擰眉止步。

眾人聞言,便飛快列隊,緩緩後退,騁榮扶住淩絕,卻見他臉色灰敗,騁榮心頭一驚,不知他幾時竟受傷如此之重。

莽古走過來,便將淩絕輕輕抱起,淩絕已是強弩之末,身不由己,無法掙紮,卻仍竭力看向懷真,見她人在彼端,被阿劍抱在懷中,依稀只看見雙眸紅淚,胸口染血。

淩絕見此情形,頭暈目眩,這一剎那於他眼前竟忽地浮現如此一幕:

也是應懷真被人這般抱著,血自她胸口緩緩漾開,仿佛天地也被染成血色,血泊之中,有一人簡衣素服,跪在她的身旁,那嘔心瀝血的嚎哭之聲,如斯熟悉,一如此刻他未曾哭出來,卻明明聽見了的、絕望悲慟哭聲。

作者有話要說:a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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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章我略微修改了一下,更符合心境一些。

神龍擺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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